叶小舟回来后没有问冯若澜最近过得好不好,也没有问孩子的情况,跟饿死鬼转世一样,就去厨房扒拉找吃的。
看锅里放着一碗剩饭,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来吃了,吃完没饱,还问冯若澜要钱买了几个大饼和一份凉拌猪头肉,外加一瓶啤酒。
冯若澜看他打包了猪头肉,嘴里嘀咕骂道:“越吃越猪头。”
狼吞虎咽的吃完后,叶小舟缩在家里没有出门,冯若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怕叶小舟又在外面欠了赌债或者惹了什么事。
叶小舟这次回来后,突然性情大转,他会帮冯若澜扫地上的头发,拖地,招揽客人。
冯若澜并不因此而感动,非怪即妖,她知道叶小舟每每在外面干了坏事,回来就像换了一副嘴脸。
叶小舟迷离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。
一个活得清醒的人,眼神是澄澈的。一个活得混沌的人,连眼神都是迷离的。
叶小舟没有说,冯若澜也懒得问。
他们度过了一段风浪前的平静期。
一天,十几个彪形大汉拥进了冯若澜的理发店里,他们说要找叶小舟。
冯若澜只好招呼他们先坐下,等将店里的顾客全部送走,她才关上了门,询问详情。
原来这十几个彪形大汉都是来向叶小舟追讨赌债的,因为数额比较大,冯若澜只好说她拿不出来那么多钱。
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将冯若澜的店丈量了一圈后说:“没钱没关系,可以用你这个店铺来抵,听叶小舟说你这个店铺是买的。”
冯若澜崩溃大哭:“叶小舟,你他妈就是一个浑蛋,猪狗不如的畜生。”
“你俩口吵架关上门慢慢吵,我们不是婚姻调解中心的,你看这钱怎么还?”
一个体形肥胖,个子最高,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出来说。
冯若澜撕了一片卫生纸,擦干眼泪和鼻涕。
“谁欠了你们的债,你就找谁去要,找我要不合适吧?”
“找不到他,我们就找你要。”
“楼上,里屋,你们去找,找他要。”
冯若澜说着给他们指了指里屋和楼上的方向。
结果十几个人分头冲进里屋和楼上,却没有找到叶小舟人。
转而过来向冯若澜要人,还是那个胖头开口说话。
“叶小舟人在哪里,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?”
“我不知道,我跟他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,现在正在分居,他去哪里从来不跟我交代。”
“鬼知道是不是你们两口子耍的什么把戏,反正夫债妇偿。现在找到他人也没有用,白纸黑字他都在这写着呢,他跟我们说用你们这个店抵债,这个店可是他押给我们的。”
那胖头头拿出一张欠条,将它拿到冯若澜面前,让她确认。
冯若澜其实看出了叶小舟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,那就是叶小舟的笔迹。但是她始终没有承认。
为了给自己留出一些时间,她跟胖头头周璇起来。
“谁知道你们这张欠条是不是伪造的,我得等叶小舟回来跟他对清楚。那白纸黑字不是乱签的,红口白牙不是乱说的。”
“你这娘们还真是够能说的,看这脸蛋长得也不错。哎呀!就是一朵好白菜被猪给拱了。”
“我限你一周时间,你俩口商量好,尽快将赌债还上,要不就用店铺来抵。”
话音刚落,在胖头头的示意下,十几个彪形大汉这才撤出了冯若澜的理发店。
冯若澜知道,她这个理发店算是开出头了。
叶小舟每次闯了祸就一跑了事,将一个烂摊子甩给她,她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。
她不敢出门,她知道自从这十几个彪形大汉进门后,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好奇的眼睛偷窥着她的举动。
她写了一张“近期因家中有事休息几天”的纸条贴到了门上,拉上卷栅门,将自己关在门里面。
她呆呆地望着墙上自己瘦弱的影子,自我怜惜了一会,又收起了娇情,筹谋解决办法。
绞尽脑汁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,她只能先找到叶小舟再说。
这次,她决定与叶小舟决一死战。
叶小舟又躲到了老屋子里,黑灯瞎火地一个人坐着。
冯若澜心里盘算趁这个机会与叶小舟结束这段孽缘。
房子在她名下,只有离婚才能保住房产。
“小舟,咱俩离婚吧,如果再把这店铺抵押了,你想过没有,抛开我,咱娃怎么养得活,他们现在还在读书,正是用钱的时候。”
“你休想离开我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跟你离婚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将店铺拱手让给人家去抵债吗?”
“要不然呢?他们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?离了婚,也许我们的店铺能保住,他们只能问你追债,你没钱他们也拿你没有招。”
“你以为那些人是傻子吗?就算是咱俩离婚,你那店也开不下去,你还不如抵了债算了。”
“叶小舟,你真是个浑蛋。”
“我就是浑蛋,反正婚不能离,你休想打离婚的主意。你早就不想跟我过了,你就想借着这个跟我离婚,然后去和别的男人好。”
“你不为咱们的孩子想想吗?”
“儿女自有儿女福,他们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,既然你不肯放手,那我放手。”
冯若澜说着拿起一把菜刀,准备往自己的脖子上抹。
叶小舟冲了过来,夺下了冯若澜手中的菜刀,又开始认错说着经常说的那几句软话。
“若澜,我是爱你的,你相信我,等我把输的那些钱赢回来,我就跟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叶小舟说完这句话,冯若澜更是一心求死,要去抢夺叶小舟手里的菜刀。
“小舟,放我走好不好,放我走,我太累了,我撑不住了。”
“不行,你不能离开我。”
叶小舟说着将菜刀扔到了井里。
冯若澜看到了井,又想去跳井,被叶小舟死死抱住。
“我算是明白了,什么叫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叶小舟,我冯若澜上辈子真是欠你的了。”
正当冯若澜脑海里还在寻找着其它的寻死机会的时候,儿子叶一鸣走了进来。
叶一鸣的一声“妈”将头脑发热的冯若澜召唤醒来。